紫花鹤

伯约,何来迟也。

拨云见月 章十

(一切如旧,恭喜江宗主终于上线😂,依旧澄曦,瑶曦。)
(澄曦瑶曦并肩走,谁先表白谁是狗,为了蓝涣狗就狗,谁都不是单身狗。😂😂😂)

正文

拨云见月  章十

月明星稀,晓春入泉。今年的金星雪浪开的格外的早。远远见一片白色牡丹围成的花海中,三人围坐一方石桌,品酒观月。

“阿瑶,你是怎么寻得此处美景?” 蓝涣微醺,举着酒杯笑着问。孟瑶微微摇头,夺过他的酒杯,笑劝道:“那日我得父亲吩咐去寻块宝地以供夜宿行宫之用,途经此地为花香所引,偶入见之,只觉此处清新雅致,远绝尘嚣,便想邀大哥二哥来此赏玩。” “若非群山玉头见,会向瑶台月下逢。” 聂明玦把玩着手里的玉杯,浅嘬一口,豪气的大笑道,“此处月美,花美,二弟,你带的天子笑……嗝……也美……” “大哥!你怎么也醉了!” 孟瑶忙去抢聂明玦手中的玉壶,白玉的壶壁上映着醇酒甘冽的影子。“大哥喜欢就好……”蓝涣拿过孟瑶的杯子,朝着那轮皓月高高举起,然后仰头一饮而尽,整个身子晃了晃,便向着一边倒去。“曦臣!” “二哥!” 两人齐声喊道,慌忙起身去扶,却见蓝曦臣突然从花丛中坐起,径直走到他俩身边,仗着怪力伸手抓过那盏酒壶,揭开壶盖举到嘴边,将一壶清酒咕噜咕噜的干得一滴不剩。“好!” 聂明玦拍手称快,从石桌下捞起三坛烈酒,拍开封泥,向孟瑶和蓝涣掷去。两人身手极快,敏捷的接住酒坛,只听聂明玦豪气干云的说道:“姑苏的酒虽好,但不及清河的酒凛冽,二弟,三弟,今夜我们不醉不归!” “干!” 蓝涣说着,抱着酒坛朝着他们一敬,便大口灌起来。“二哥……大哥……” 孟瑶左顾右盼,见两人饮得尽情,也不忍扫兴,仰头大喝起来。三坛酒不一会儿就见了底,蓝涣扔掉空坛,跳进花丛,抽出朔月舞起剑来。剑气带着白色花瓣卷入空中,又轻轻飘落,随着蓝涣绵长的剑意四处飞舞,忽然有一片花瓣停在凌厉的剑尖上,蓝涣立刻停剑止步,将那片花瓣取下,收进怀里,然后转身走回石桌,朝孟瑶笑吟吟的说道:“阿瑶,下月你大婚,二哥知道金家什么都有,不若到时送你一坛蓝家宗主亲手酿制的百花酒可好?” 孟瑶一怔,苦笑三分,微微叹道:“好……二哥送什么都好……” 他话还未完,就见蓝涣身子一歪,倒进他怀里。聂明玦扶刀起身,走过去将蓝涣背在背上,转头说:“三弟,今日就到此为止,我送二弟回姑苏,咱们改日再聚!” 孟瑶点了点头,目送他拔铁乘风,背着蓝涣驭刀远去。

风声在耳畔飒飒作响,蓝涣赶到云梦时,莲花坞内一片兵荒马乱。他跳上荷塘前的一只小舟,召回朔月,吩咐船家往莲花坞的码头驶去。船家扭头一看这客官身形衣饰,便开口猜到:“客官可是修仙之人?” 蓝涣笑语颔首道:“有劳老伯引路,不知最近这莲花坞可有怪事发生?” 撑船老伯朝他身侧配剑打量几眼,又见他手持一杆白玉洞箫,便道:“客官可是风雅之人,这是赶去莲池赴宴?” 蓝涣笑笑,道:“非也非也,不过友人所托,来此探望。” 船家警惕的看他一眼问:“久闻江宗主脾性乖僻,不喜与人来往过密,不知这友人为何人呀?” 蓝涣从怀里掏出一只空心银铃,置于掌中,伸过去拿给他仔细看看,见那老伯脸上突现惊疑之色,但又未置一语,才笑吟吟的问道:“老伯,可有异?” “呵……无事无事!” 那老伯一撑杆子,乘水而行,呵呵笑着说,“年岁大了,眼神不好,自然要多看两眼方能仔细,望公子勿怪。” 蓝涣也不拆穿,只微微笑笑,将银铃系于腰间,站在船头,向着莲花坞的城墙眺望。

小船在碧波春水间荡漾,他来时尚早,四周荷塘泛起一层薄雾,朦朦胧胧间见一小船缓缓靠近,一人手持一只紫色灯笼朝这边画了一个莲花的符号。蓝涣愣了愣,见船家停桨进坞,也提了盏灯笼出来在空中晃晃,如果没有看错,那老伯画的大概便是蓝氏云纹家徽。蓝涣心中生疑,便问:“老伯,这是……” 他话还未完,就见船家扶着斗笠,躬身一揖道:“公子勿怪,请!” 蓝涣一惊,这才发觉不知何时,四周雾霭竟消失得无影无踪,抬头见一人立于一艘高船之上,一身紫衣在清浅的晨光中格外醒目,只见那人眉头微皱,嘴角却荡出一抹笑意,向身后的人挥了挥手,一架云梯便顺着船沿放了下来。蓝涣扶梯,拾阶而上,刚一走近树于船头的九瓣莲旗杆,就见旗下之人扶剑转身,嘴角一挑,向他腰间瞥去一眼,语气不善的问道:“不知蓝宗主来我云梦有何贵干?” 蓝涣拱手一揖,笑道:“非是贵干,只是日前应友人相托,前来探望。” “友人?”那人紧握剑柄,俊眉深锁,冷笑道,“蓝宗主莫非忘了,我云梦江氏之事还轮不到外人来插手!” “非是外人。” 蓝涣笑得和善,取下腰间银铃,走过去举到对方眼前说,“江宗主可是忘了这只清心铃? 银铃未毁,情义尚在,便如山门蝴蝶,重山轻舟,往事自可知,今朝犹相忆。” “哼!” 那紫衣人轻哼一声,笑意更冷,嗤道,“如此挂怀,何不亲自再来?” “心中有愧,无法踏足。” 蓝涣直视对方双眼,虽然已染岁华,但那双眸子依旧澄澈见底,只听对方大吼道:“他愧什么!” 蓝涣默然,只静静的注视着他,忽然又见对方低头,将脸撇向一边,身侧双拳握得死紧,低吟道:“明明……”他突然收声,猛的意识到刚才似乎说了什么,又转身朝远处看去。江面吹来一阵晨风,带着丝丝凉意让他渐渐平静。蓝涣走到他身边,和他一同望向远方。他微微侧首,见对方白衣飘飘,衣边云纹翻滚,嘴角含笑犹如淡淡春光,便轻咳一声说:“刚才是我失礼了,请泽芜君勿要见怪。” 蓝涣摇了摇头,轻轻笑道:“江公子多虑了。”

江澄一怔,微微张口,似有话要说,但见他神情平静,一如既往的淡淡笑着,溜到嘴边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。这时,只见蓝涣神色微敛,眉头轻皱,手握洞箫,凝神望向远处一片江面。突然,天地变色,刚才还晴空万里,现在已是乌云压境,阴风四起。澄澈江水变得浑浊一片,红色的薄雾悄然兴起,将整个江面团团围住。四周修士摆开剑阵,齐运灵力,九瓣莲花似的紫色禁制将整个船体罩得密不透风。“宗主!”一人手持银铃,从空中御剑而下,落在江澄身前躬身一揖道,“前方似有异物通行!” 蓝涣仔细一看,竟是刚才那位撑船老伯。“老伯好!” 蓝涣笑嘻嘻的说道,“前方那物可有实体?” 那老伯鹤发童颜,闻言还微微有些不好意思,抬头看了一眼蓝涣才回道:“非有实物,而是灵体。” “什么灵体?”江澄手握三毒,向前踏出一步问。蓝涣拔出插在腰间的白玉洞箫,指着远方逐渐靠近的一排人影说:“温家修士。”

洞箫声起,风声鹤泣。蓝涣转着箫音,看着那些温氏灵体渐渐停驻在江面上,它们神态可怖,身形残缺,仿佛仍停留在死时那一刻。“很好!” 江澄笑道,拔出三毒,朝身后吼道,“打开禁制!所有修士皆随我来,今日就将那些邪祟之物消除殆尽!” “是!” 船上众人齐声应道,御起仙剑,腾空而上,宛如一片紫色云彩,随着江澄奔向死灵之地。顷刻间,一朵巨大的九瓣莲花在江面盛开,带着紫色电光照亮半边天空。蓝涣握紧手中洞箫,向前挪动一步,朝着莲心方向望去,只见一紫衣身影正手持紫电灵动挥舞。他长鞭一扫,那些死灵便魂飞魄散,消失无影。身后众修士跟着他掷出灵符,再刺以灵剑,不过眨眼功夫,整个江面便恢复平静。江澄左手一挥,紫色花瓣便渐渐收拢,最后消失不见。他摸了摸食指上的指环,停顿片刻,接着转身收令,御剑回营。

蓝涣看着他随风落下召回灵剑,此时天色大亮,乌云渐散,道道金光从云顶落下,将蓝涣惨白的脸色映出些许暖色,江澄一时看得有些发木,像只旗杆一样杵在船头,只见对方朝他暖暖一笑,道:“江宗主可还无事?” “无事。”江澄头一撇,余光停在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上。这么多年了……他怎么还是未变……江澄收回余光,闭目转身朝着掌舵的修士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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